我叫爱新觉罗·载沣,曾经历了许多沧桑。我的一生跨越了三朝——大清朝、中华民国,直至新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。我从天之骄子、皇亲贵胄,到如今不过是普通百姓,经历可谓波澜壮阔、令人感慨。
回顾我的一生,难免也有些许遗憾。最让我难过的,便是我的两个儿子。自上世纪三十年代起,二十年来我再也没能见到他们的身影。如果当时我能多加留意,阻止他们离开,或许今天的节日里,他们也能来到我身边,给我送上祝福。话说回来,不如先说说我过去的生活。
我出生于大清光绪九年正月初五,即1883年2月12日,出生在北京城宣武门内太平湖的醇亲王府——清荫斋。那天恰逢新春佳节,家中喜气洋洋,大家都满心欢喜。我的阿玛是大清的醇亲王奕譞,而额娘则是侧福晋刘佳氏。
我有几个兄弟,但大哥、三哥和四哥都早早夭折了。二哥从小被带入宫中,成为了光绪皇帝载湉。我排在第五,后面还有六弟载洵、七弟载涛。和我关系最亲近的便是他们了,尤其是七弟载涛,尽管他至今没有再和我联系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们被慈禧太后过继了出去,而我则在阿玛身边,承担起了责任。
从我出生那天起,我便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。我的祖父是道光皇帝,伯父是咸丰皇帝,阿玛是醇亲王,同时还是光绪皇帝的御弟。年仅未满一岁时,朝廷便册封我为辅国公,后来又晋升为镇国公。然而,那时的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。大清朝的爵位已经不再是通过征战得来的荣誉,而是变成了名义上的恩赏。实际上,朝廷已步入衰退。我之所以能在这么小的时候被封爵,完全是因为阿玛备受太后的宠信,而非通过其他方式。
我在醇王府的太平湖度过了我的童年。阿玛去世后不久,我们便迁到了位于后海北沿的王府。我在这里度过了大半生,直到最近才搬到了这个小院。王府原本的主人是康熙朝的重臣纳兰明珠,他的儿子纳兰性德是大清少有的大才子,他的《饮水词》至今在王府内仍有迹可循。第二任主人是乾隆皇帝的儿子,成亲王永惺,他同样是一位才子,特别擅长书法。
我所住的这个王府,在我成年后,我花了很大心力重新修缮一番。尽管王府很大,但我从小在这里生活得很开心。五岁时,我正式进入家中的私塾学习,阿玛为我选了极为出色的老师,他们对我非常严格,毕竟阿玛对他们十分尊敬。除了汉学文化的老师,阿玛还特别为我请了骑射和满文的教师,旨在让我不忘传统根本。
阿玛待人宽厚,无论是家人还是府中仆人,阿玛对待每个人都一视同仁,极少摆架子。而我的额娘有时则较为严厉,管理家仆时显得较为果断。通过阿玛,我学到了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,诸如谦虚、谨慎、温顺等,这些品质后来在我继承家业时也起到了重要作用。
可惜,阿玛未能陪伴我更久。七岁那年,阿玛因病去世,若他能多活一些年头,或许对我的影响会更深远。阿玛的醇亲王爵位是世袭的,二哥进宫做了皇帝,六弟和七弟也被过继了出去,于是我便理所当然地继承了这个爵位。
阿玛去世后,我第一次见到了二哥。那时的二哥看起来面色苍白,瘦弱消瘦,眼神中带着忧伤。他虽然是皇帝,但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威严,反倒让人觉得他颇为紧张。虽然他抱着我,摸摸我的头,但并未多说什么话。那时我觉得他有些陌生。后来,过了百日丧期,朝廷为阿玛追封了“醇贤亲王”的谥号,这是大清王爷中很少有的称号,显示了对阿玛品行的尊敬。
阿玛被安葬在北京西山的妙高峰园寝内。我曾随大人去过那里,园内有一棵巨大且美丽的银杏树,据说树龄已有数百年。可惜,后来这棵树被慈禧太后砍掉了,原因是有些小人说树木有“龙气”,可能会影响帝王之家的风水。想来可笑,不管是我的二哥还是我的儿子,难道不是太后亲自选定的吗?但我们兄弟却未能保住父亲的陵寝树木,真是无奈。
虽然我继承了阿玛的爵位,但因为年幼无法担任任何实际职务,这也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我,使我得以平安度过那个动荡的年代。尤其在二哥执政的那些年,朝廷发生了许多大事,最著名的便是1898年的“百日维新”,以及两年后的义和团运动。由于我年纪尚轻,无法参与其中,也因此间接保护了我的家人。我不想像六伯那样深陷官场的漩涡,更不愿看到像怡王载垣、郑王端华和端王载漪那样的悲惨结局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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